蜘蛛研究过程并不轻松,有大量的重复工作。比如在研究一个新物种时,需要拍摄活体照片和标本照片,再进行解剖,将雌雄外生殖器完好无缺地取下来,然后把对鉴定没有用的结构(毛发、肌肉等)通过物理或者酶反应去掉。
广州市区发现新物种!“只因多看了你一眼”
王苇杭还介绍道:采集蜘蛛标本与野生动物保护不同——不需要常去荒无人烟的地方。相反,包括蜘蛛在内的节肢动物,在公路边、栈道这种稍微有点人工干扰的地方更容易找到,这也正是生态学中边缘效应的体现。
硕士毕业后,王苇杭继续以个人的方式,研究蜘蛛的分类和演化,期间也偶有和其他一线学者合作。
对于王苇杭来说,研究蜘蛛,是一种先天的偏好。
自然界的小猫咪:“让我康康”
跳蛛是跳蛛科(Salticidae)所有蜘蛛的统称。它们大多善于跳动,头胸部中央两只硕大的眼睛,是跳蛛标志性的外形特征。
被跳蛛看可不是错觉。跳蛛有很强的好奇心,当它看着你时,它的眼中真的有你,而且它也会看镜头!所以拍到的跳蛛经常是一脸“让我康康”的样子。
跳蛛会出现这样的行为,可能是因为视力实在太好。大多数蜘蛛视力一般不怎么样,而跳蛛的前面那对大眼睛可以成像,顶上和侧面的两对感光,所以它们通常还能看到身后的动静。
在一项实验中,研究人员还发现跳蛛有时会对人类“念念不忘”。许多蜘蛛物种,例如:黑寡妇或者隐居褐蛛,都会避开人们,而跳蛛则表现出无所畏惧。
冷知识:跳蛛是唯一一种可以在高海拔的珠穆朗玛峰长期生活的动物。
“没办法,我就喜欢干这个”
除了蜘蛛,王苇杭对淡水螃蟹也颇有研究。
像蜘蛛和淡水螃蟹这样的物种具有环境指示作用。淡水螃蟹一辈子离不开开淡水环境,对环境比较敏感,如果土地硬化,或是水质不安全,淡水螃蟹就不会出现。
因此,想找到淡水螃蟹有一定的难度。“一旦找到就很好玩,颜色很多,形态变化很大,生活的环境经常超出预期。”
本科毕业后,王苇杭共花了两年时间和朋友一起做蜘蛛和螃蟹的调查。在接受采访前的两周,王苇杭也因寻找淡水螃蟹去了广西崇左。
在无数次野外采集工作中,王苇杭生发了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。
他表示,一些地区砍伐森林、破坏农田、湿地和地表与地下水的时候,会影响到空气、野生动植物和水源。“螃蟹、贝壳、鱼虾都不见了,感觉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另一方面我也见识到国家多年环保工作的成果,就像广州白云山造林让很多鸟类重返了羊城。”
而且,“有些地方,路修不好的话是去不到的”。也正是基础设施建设,为相关研究提供了可能性。
每次踏入天然森林,王苇杭都感受到熟悉又敬畏。“天然的森林,是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,其实是不怎么欢迎人来的。”他进一步解释道,因为潜藏其中的生物甚至对人的生命存在威胁,置身其中,会感到人类只是物种中的一员。
广州市区发现新物种!“只因多看了你一眼”
目前,王苇杭已硕士毕业。关于找工作,他表示:“有点焦虑,但不慌,慌也没用,越慌越乱,一定程度上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。像这种基础研究比较冷门,最好自己有钱自己做研究。”王苇杭希望能找到相关工作,慢慢攒钱,但找到理想的工作可能也并不容易。
“我觉得这个学科非常古老,但理应要保持下去。尤其是无脊椎动物,以蜘蛛为例,仍然有很多新物种没有发表。这种工作其实是要好几代人投入很多资源去做的。”
“没办法,方向很冷门,但我就喜欢干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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